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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兩分鐘,卡嘉莉、歌騫納及德斯特已到達會客室。甫進入內,三人只感覺到會客室內正充滿著詭異的氣氛。



「請問閣下是奧布連合首長國首相卡嘉莉.尤拉.阿斯哈,對吧?」說話者是一位外形有點像已故PLANT最高評議會議長杜蘭達爾的男子。他身上所散發的氣質以及臉上掛著的詭異微笑,給予別人一種無法形容的神秘感覺。



「嗯。抱歉,久等了。」卡嘉莉仍舊如常一樣向到訪的賓客打招呼。此時,德斯特先行離開會客室,現在只剩下卡嘉莉、歌騫納及到訪的男子三人。



男子開始自我介紹。「在下是來自資源衛星L110 - 芝瑟斯的Kruez最高評議會議長,名叫基斯杜化.地門。請多多指教。」待互相握手後,卡嘉莉、基斯杜化兩人正式展開對話。



「據聞貴國遭到突發性恐怖襲擊,可有此事嗎?」為何基斯杜化的消息如此靈通? 到底他是透過即時國際新聞報導得知此事,還是透過另類途徑從中得知? 現在,他以一貫外交作風對奧布作出慰問。



卡嘉莉感到驚訝。「欵? 你怎知的? 該兩樁恐怖襲擊才今天發生而已......」她開始懷疑,基斯杜化是否得知恐怖襲擊的內情。



「呵,請卡嘉莉小姐不必感到驚奇。」基斯杜化以溫和親切的微笑釋除卡嘉莉的疑惑。



「實不相瞞,在下很久以前已經知道一些有關貴國的事了。說穿了,在下有意與貴國建立外交關係的。對於貴國由原本的和平中立國,在短短三四年間變成受到戰火蹂躪的煉獄,就連前首相烏滋米大人也不幸殉職,在下深表遺憾。」基斯杜化甫提及烏滋米的事,作為他的養女,亦曾為奧布首相繼承人,卡嘉莉內心開始往下沉。另一方面,她也開始疑惑,基斯杜化何從得知奧布的事跡。



基斯杜化見狀,立即以友善的態度向卡嘉莉道歉。「抱歉,在下看來不應該重提令閣下不快的往事呢。」他繼續發言。「自古以來,戰爭一直是無法避免的。這都是歸咎於人性的罪惡 - 自私、貪婪、嫉妒及仇恨。只要有人類的地方,這些劣根性便會不斷延續下去。有時候,為了保護自己國土內的人民以及利益;彰顯正義、和平及愛國的情操,國與國之間難免互相猜疑,進一步演變成互相仇恨,最後只有發動一連串戰爭。」



「假如有人透過任何手段,例如勾結恐怖份子、私藏大殺傷力武器去進行危害國家的活動,那麼閣下認為應該怎麼辦?」基斯杜化提出此問題,卡嘉莉也得以奧布所堅持的原則作出回答。「作為一個中立國家,奧布既不會主動侵犯其他國家,也不容許任何一個國家對自己作出冒犯。」



基斯杜化聽罷卡嘉莉的答案,立即有了頭緒。「閣下如果真的希望能以『河水不犯井水』作維持世界和平的主要原則? 也沒有甚麼大問題的。不過,要想達到這標準,只有一個方法方能成功。」



「是甚麼方法呢?」卡嘉莉大惑不解。



「是借助宗教的力量。」基斯杜化以簡短的答案作回覆。



何以見得只有透過宗教的力量才能維護世界和平? 基斯杜化耐心地向一眾接見者作出以下詳盡解說。



「根據雅三:17所言,『惟獨從上面來的智慧,先是清潔,後是和平』。在下也與卡嘉莉小姐一樣,希望以互不干涉侵犯去維護世界的和平。可惜,在過去的歷史中,基於人類的劣根性,紛爭及衝突本來就是無法避免的事實。國與國之間的紛爭,耗費了許多的精力和資源,為人所詬病,確是遺憾的事。如果有人說:『在屬世的機構組織裏,卻能發現更多的和平』,那就不對了。因為他們維持和平的手段,是放棄『清潔』的原則,不顧原則的求和平。那樣的和平,確實是容易達到,但那是不值的,也是不智的事,絕不能維持長久。如果研查歷史所謂『羅馬太平』,就會發現,自己並非真正嚮往於生活在那世代裏;在獨裁專制下的和平,日子也不會好過。」



「『清潔』與『和平』到底有何關係?」卡嘉莉似乎不明白何以透過「清潔」換取「和平」。



基斯杜化再作解釋。「根據(約八:44):『從起初是殺人的,不守真理,因他心裏沒有真理;他說謊是出於自己,因他本來是說謊的,也是說謊之人的父。』撒旦是眾惡的源頭,它會令世人犯罪,這些罪,當中包括兇殺、虛謊、策動恐怖活動以危害國家安全。要跟它謀求和平,豈只是緣木求魚,簡直是與虎謀皮。所以不顧原則,不擇對象,以混合為和平,是愚昧的,也是極危險的,誰都應該看得清楚,不能存有這種幻想。」



卡嘉莉開始有了點頭緒。「基斯杜化先生的意思是,透過戰爭較採取不干預政策更能有效維護國家的和平?」



「那又不然。」基斯杜化稍為否定卡嘉莉的答案。「畢竟,我們的主耶穌能夠以『愛』去感化世人,以自己的血去清洗世人的罪。因此,只要依靠我們的主耶穌,國家的一切罪孽便能得以赦免,繼而得到真正的和平。畢竟,依靠主耶穌得到救贖是『清潔』世界以換取『和平』的其中一種方式。未知卡嘉莉小姐對本人此建議有何見解?」



「抱歉,請卡嘉莉大人恕小人再次冒犯。」歌騫納未待卡嘉莉回答便率先作出回應。「根據基斯杜化先生之前所說的,請恕本人有所保留。」從她帶有懷疑的眼神,是看得出她對於基斯杜化之前提及的「戰爭與和平」見解感覺到有點不對勁。



「喔? 請問這位高貴的小姐是……卡嘉莉小姐的助手還是保鑣嗎?」基斯杜化似乎對歌騫納的外表有點興趣。



只是,歌騫納仍然不為所動。她先澄清自己的真正身分,繼而開門見山言歸正傳。「未知基斯杜化先生會否介意我道出一些史實真相嗎?」



「嗯,請便。」在基斯杜化沒任何異議下,歌騫納開始步入正題。



「先是在AD1096-1291年間,高舉基督教旗幟發動的八次十字軍東征令死傷者高達數以十萬計。此後,不幸地,當時基督教不僅沒對自己所犯的罪行負責任,還要將自己的一連串惡行世世代代地延續……於AD1948年五月,以基督教為國教的以色列在同是以基督教為主導的英國、美國的支持下強行闖進巴勒斯坦的領土以圖佔領之,最後巴勒斯坦亡國,當地的人民一直在以色列的強權和羞辱下生活;於AD2003年,美國借伊拉克擁有大殺傷力武器,對國際構成威脅為由,攻打伊拉克。儘管其後發現當地並無私藏大殺傷力武器,美軍為了穩固自己的石油供應,拒絕撤出伊拉克。」



「直到CE15年,以先進醫學科技透過基因調整改善人類身體上的缺陷為主的調整人技術,不幸地遭基督教權威以違反『神的領域』為由視作異端,一直對調整人加以歧視,甚至時思剷除之。從這些事跡,可見以基督教作主導的國家為求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去侵略其他國家,甚至殘害異己。根據這種種由基督教國家及組織策動的歷史暴行,閣下可認為主耶穌果真對世人付出過『愛』,並為世界帶來和平?」



就讀國際政治關係學系出身的歌騫納,曾經副修歷史及宗教研究。她對每一個宗教信仰在世界歷史上的所作所為瞭若指掌,也不足為奇。亦因為這種緣故,令她得知不少基督教國家在背後所策動的暴行,從而對基督教產生憎恨。



歌騫納繼續以平靜的語調提出質疑。「據聞貴國同樣是以基督教作主導對吧? 有關基督教的史實,相信不需我這個別國的人多說,貴國也應該更能深入了解清楚囉?」



基斯杜化對於歌騫納透過列出的基督教暴行去否定基督教的言論並不完全苟同。「當然,在下理解基督教的確曾經犯下歷史的錯誤,不過,要是過於以偏概全,將一些曾犯下錯誤的宗教列為罪惡根源,未免對它太不公平了。縱然某些宗教、國家及組織曾經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也不代表要否定其對世界所作出的貢獻的。就以基督教為例,辦學、興建醫院、以至舉辦慈善活動,基督教團體都自願付出金錢、時間及努力。閣下不難看見,很多國家中,有不少社區團體及設施大大改善了人民的生活水平,都是有賴基督教付出興建的。這些貢獻,已經彰顯了主耶穌偉大的『愛』啊,不是嗎?」



「那又如何呢?」歌騫納繼續提出質疑。「儘管基督教曾經對世界作出不少貢獻是不容置疑,大家要是存在良心的話,都無可否認基督教曾經犯下恆河沙數的歷史暴行是不爭的事實,甚至不會對之作出無視、麻木不仁的態度。再者,若非另有目的,何以在所有宗教中,只有基督教才會如此熱心地對世界作出不少的貢獻,然則不見得別的宗教會如此? 難道這只是純粹出於宗教作風高調及低調的分別?」



「其實閣下可有想過,史前的暴行並不完全只出於基督教國家的所為?」基斯杜化欲逐一澄清歌騫納的種種質疑。



「策動種種暴行的真正罪魁禍首,是人類本身,而非主耶穌。人類寧可盲目跟隨撒旦,甘願接受其利誘,也不接受主耶穌的救贖,歷代種種暴行及戰火的爆發,皆是人類咎由自取。世界上,一直以來皆存在不少恐怖份子,這些恐怖份子本來就是撒旦的『奴隸』。如今恐怖勢力不但沒有被徹底剷除,還有不斷地增加。直到目前,不少非基督教主導之國家都正在培植恐怖勢力,不幸地,這種情況正不斷地蔓延。在下極其不希望,貴國會遭恐怖份子所利用,成為禍害世界的工具。總而言之,恐怖勢力一天不消失,距離世界滅亡的日子只會一天較一天近……」說話時,基斯杜化的表情愈來愈陰沉詭異,教人心寒。



基斯杜化此番言論,實則上是作出多重暗示……



另邊廂,在反恐組織總部……



「還好那叫基拉的淮將肯網開一面放過我們,不然我們恐怕會遭到人家軍法處置呢!」道出此言的正是康域。



沒錯,剛才被帶往奧布軍總部接受問話的MS駕駛員們,基於「證據不足」這個理由而獲得撤銷起訴策動恐怖襲擊這項控罪。現在,對於這群人來說,可以用「逃出魔掌」來形容。



只是,羅迪亞仍為之前被問話的事耿耿於懷。「呸! 是又如何? 我們出手制止Kruez那群混蛋襲擊民居有何不對? 我早就懷疑那他媽的奧布軍根本嫉妒我們立下功勞,才會把我們抓往那些鬼地方接受問話! 連恐怖襲擊的消息也接收得那麼晚,還好意思學別人當軍事領袖? 拜託! 不夠經驗的麻煩跑回去接受軍人再培訓,別在軍隊面前充當小丑角色好了!」



羅迪亞的言語間除了暗罵基拉及阿斯蘭等人,還隱約透露了Kruez的目的。不過,身為具基督教背景的組織,不就應該提倡和平,反對一切恐怖主義活動嗎? 還是這番主張本來只是基督教的謊言? 為何他,不,應該是整個反恐組織,會對Kruez產生成見,堅決認定是該組織策動恐怖襲擊?



「坦白說,儘管我們對奧布軍的處事手法有何不滿,要是用粗言對別人作出人身攻擊,倒是侮辱了自己的人格,甚至整個反恐組織,更遑論這是對軍方作出挑釁的行為了。」從這雲遜番言論,可見他對羅迪亞之前在奧布軍總部時的言行不苟認同。「況且,人家好歹是葉慧思昔日的學弟,就算不給予他半點情面,也應該好好顧及一下葉慧思的感受吧?」事實上,除了森姆,其他人不過是近五年才知道葉慧思與基拉之間的關係。



羅迪亞仍然不肯罷休。「學姊弟又如何? 既然有些人要擺軍事領袖架子,對自己的學姊也如此絕情,我們作為他的學姊的好夥伴,何需與這種人妥協? 還有的是,別忘記是誰暗中設下那他媽的戰爭陷阱給自己的學姊及她的夥伴呢!」儘管此言不外乎為了替受到委屈的葉慧思出一口氣,卻完全沒想過葉慧思為基拉的事一直深受困擾。



此刻,一直沉默不語的葉慧思終於爆發了。「哎呀……拜託你們放過我好不好? 還嫌我不夠煩嗎? 嗚唔……」只見她現在邊大叫邊哭喪著臉似的狂抓著自己的頭髮,她頭上的那束辮子也差些給弄得散亂下來。



森姆見狀也看不過去。「又是的……面對自己昔日的朋友竟然從軍,還要站在自己的對立一方,試問有誰會覺得好受呢? 雖然相對葉慧思,我與基拉的交情確實沒那麼深入,不過作為葉慧思昔日的同校同屆的同學兼死黨,她現在的心情如何,相信我較你們一眾人更為明白。所以,你們無謂繼續針對別人好了。」



「終於回來了嗎?」遠處突然傳出一把熟悉的男聲。說話時聲線雄壯而有力。腳步聲逐漸逼近這眾人。抬頭一看,原來是總指揮官米高出現。在他身後,還有一位童顏青年及幾位妙齡女子。他們正是柏雨、小靜、小靈及繪美里。這群人紛紛上前慰問。



「你們在奧布軍總部的事,我已經全部知道了。」誠然,若非小靈的可靠情報,米高根本不知道有這麼的一回事。「我也萬萬想不到,你們居然有夠『勇氣』與軍方對著幹呢……」



「怎樣也好,只要大家最終平安無事歸來,已算幸運的了。」繪美里此言到底是替駕駛MS的成員被平安釋放感到慶幸;還是暗嘲他們挑釁軍方卻最終免受軍法制裁,只是出於軍方的寬宏大量?



現在,米高只是對這眾成員挑釁軍方的行為感到無奈。「唔……反正有些事情都發生了,要想作出挽救,其實不是問題,只是難度高了點……」



「那是……前往向軍方道歉。」當米高此言一出, 這群大男人立即擺出一副「不願意」的表情。



其中以羅迪亞的反應最大。「米高大哥,我的聽覺可有問題嗎? 明明是那群混球先前來搗亂,妨礙我們擊退那些入侵奧布的恐怖份子,為何偏要我們向他們道歉?」



「唉,金童啊金童,若非你當初不斷以粗言謾罵,都不會惹得軍方揚言『軍法處置我們』呢!」康域、雲遜及森姆三人似乎在抱怨羅迪亞的口不擇言幾乎害死整個反恐組織。



「只是,要我們前往道歉嘛,不好意思,我們實在辦不到……我們當初根本沒做錯,只是軍方甚麼都不弄清楚便一口咬定我們策動恐怖活動而已,何需道歉?」儘管埋怨羅迪亞,這三人到底仍然為自己的行動遭懷疑感到不忿。



這群男子就這樣就「向軍方道歉」此種解決方法互相推卸責任,終於……



「讓我去吧。」剛才正在深受困擾自我抓狂中的葉慧思終於平靜下來,以略為低沉乏力的聲線搬出此句。「反正整件事因我而起,況且我和基拉也頗為熟稔的,由我獨力承擔責任負荊請罪也許會較好。」



康域卻不同意葉慧思將所有責任推在自己身上。「當初若非你與森姆兩人的預感準確,我看Metropolicity那樁恐怖襲擊所帶來的後果可將會真的不堪設想了。不過,如果你真的為了力撐我們前往找那群人的話,我們都應該好好多謝你的,嘻!」當然,葉慧思並沒甚麼心情回應他。



「唉,這段時候還是暫時少開玩笑好。」小靜也替葉慧思無奈。「葉慧思,不妨連我和小靈也一同陪同你前往,好嗎?」小靜始終覺得,找個人陪同始終較獨自前往負荊請罪可靠得多,至少一旦遇到甚麼衝突,有個人幫忙調停也會較方便。



「啥? 我也要去?」小靈似乎不大願意似的,畢竟,在她的印象中,軍方是權威性傾向主義者,絕對惹不得的。「不過為了葉慧思姊姊,就算要我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喂喂……小妹妹,怎麼把本大爺的台詞也搶了去?」與小靈一樣,森姆向來是重朋友道義的人。只是在與軍方衝突的事件中,他恰好也有份參與論戰,如要他前往與軍方會面,最終只有尷尬的份兒。「不過,都是你們女子前往會比較好,我們這群男人絕不會就此妥協呢!」



米高與小靜一樣,皆不大同意葉慧思單獨前行。「既然葉慧思肯前往找奧布軍,作為大家的領袖,我決不會丟下自己的下屬安危不顧。」畢竟始終不清楚奧布軍的立場及行動如何,米高有這種憂慮不足為奇。「葉慧思,就讓我陪同你前往奧布軍總部,如何?」



在葉慧思沒異議下,米高以及風間兩姊妹一同陪同她前往奧布軍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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